Post-UWC: 生命的消長

yyyyyun
Jul 22,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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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WC Taiwan @雜學校

過了端午節,就代表畢業/回家滿一周年了。

從UWC畢業後,我常以一種打開小時候珍藏的玩具箱的心情,閱讀過去在UWC記錄下的文字、照片,或者其他學長姐們的reflection。然後往往會被字裡行間的純真爛漫感動,驚喜自己漸漸成為期許的模樣,覺得安心。

在回家的路上,在摸索、重塑和新生的過程中,我偶爾會懷念豐饒之岸的海與風,想要就那麼任性的天天穿著短褲無袖夾腳拖出門。記得2023年初,我在好幾個月的糾結之後做出了回家的決定,不安的寫下:「回家或許是我做過最難的決定,但也希望是最好的」前面那句是真切的焦慮,後面則是勉強擠出來的自我安慰。慶幸的是一年後的現在,我可以很確定的說,這是我做過最好的決定了!我想這句話就是對這一年,乃至於出走的三年,最好的交代吧。

這一年,我重新找回了學習的胃口,意識到原來身心安定,是我能夠沉浸於新知的基本要件。那種我好久好久沒有體驗的,抓著文本欲罷不能的興奮感,還有能在其中玩耍探問的自由,都讓我好驚喜。

這一年,我意外的從人文社會慢慢往政治科學的範疇移動。過去三年曾經發下豪語,篤定主修絕對不選國際關係。結果開學第二天就徹底被我的國關概論老師筱琦收服,毅然轉系。也才發現過去生命間真誠相待的花火,都是理解國際關係最珍貴的材料。曾經覺得國家好大,權力好大;人好小,好無力。但走過UWC,國際關係不再只是兩個巨大的行為者如何互動,而是每一個我用生命愛過的人、地方、關係。

這一年,我更深刻的感受到拉美文化留在我身上的痕跡,也在許多意想不到的地方,與拉美相遇。那些時刻總是讓我覺得被愛,充飽電。Home away from home,以前我們總是掛在嘴邊,如今才真的意識到這句話的份量,是我對哥斯大黎加無以言喻的想念、感謝、愛、眷戀,因為家就是這樣一個多重而不可能輕易放下的地方啊。

畢業後才恍然發現,UWC以各式各樣的形式 — 教養、氣質、眼鏡、當然還有酵母,持續存在於我的生命中。像是自然環境中的消長,總被以為是一種沒落,實則是一波接著一波強而有力的作用著。你得站在遠一點的地方(台灣應該夠遠了吧?),才能意識到、看到、知曉UWC究竟代表什麼,又如何無時無刻不影響著你看待世界、看待自己的方式。

或許UWC帶給我的,比我想像的還要多很多啊。

2024 Orientation,和新生們拍照更顯我們被IB摧殘的痕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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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yyyyun

土地的孩子。生於台北,而後在台東、常熟與哥斯大黎加的滋養下成人。畢業於非學校型態實驗教育與世界聯合學院,目前在大學裡作一個後個人自學生。